《海洋天堂》|“自闭症”孩子的救赎,父母的重生
“我能不能推掉这1亿,我去拿1块钱去拍一部电影。”李连杰在接受采访时说道,一块钱片酬的电影便是《海洋天堂》,由李连杰、文章、桂纶镁联合出演,这是一部以自闭症儿童为题材的温情电影。
剧中李连杰饰演王心诚,是一个自闭症患者的父亲,文章饰演自闭者患者大福,他在三岁时被诊断患有自闭症,原本简单纯粹的快乐家庭瞬间崩塌,大福的妈妈在他七岁时意外溺水身亡,只有王心诚知道背后的真相,水性极佳的妻子解脱了,她去了一个没有悲痛的地方——海洋天堂。
谈起自闭症,很多人认为那是一种病,有些家长甚至说:“自闭症孩子不应该跟我们这些正常的孩子在一起学习,可别把我们传染了!”
对自闭症儿童避而远之,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曾经看到过一个数据:中国每100个人中就有一个自闭症儿童,美国每50个人中就有一个自闭症儿童,目前中国的自闭症患者有1400多万人。
有多少自闭症儿童,就有多少家庭处于崩溃的边缘,《海洋天堂》里大福的妈妈不忍心见到孩子痛苦的模样,她无法接受孩子一辈子就只能活在魔咒当中的事实,陪在孩子身边看他受苦让她自责心碎。大福的爸爸失去了心爱的妻子后,一个人承担起照顾大福的重担,转眼间大福21岁了,傻乎乎的他却始终像长不大的孩子,衣服不会穿也不会脱、分不清纸币的面值大小、更不会煮鸡蛋、公交车会坐错站。
自闭症儿童除了生活难以自理之外,还体现在人际社交、语言发展障碍、缺乏与人共情的能力。“他们就像背着一个黑黑的房子在行走,他出不来,你也进不去。”这是一个医生对自闭症儿童的形象描述,星星的孩子在遥远漆黑的夜空里独自闪耀着,等待救赎与治愈。
自闭症是一种广泛性的发展障碍,患者在言语性、非言语性的交流与社会互动上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障碍。自闭症孩子不喜欢被人触摸、拥抱,一旦他们被“触犯”到了,要么蜷缩起来要么暴力反击,这种反常的行为是他们真实的写照。他们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时常会陷入狂躁之中,面对他人的控制更加难以忍受。
英国作家马克·哈登的畅销小说《深夜小狗神秘事件》,曾超越《哈利波特》登上过英国畅销书榜榜首,小说讲的是一个自闭症少年克里斯托弗的自白,他通过缜密、与众不同的逻辑思维找到了杀死邻家小狗威灵顿的凶手。在书中有一段这样的描述:
当外界有太多信息一下窜入我的大脑,我就会发出呻吟。这就好比你在烦乱时,把收音机贴在耳边,调到两个电台之间的频段,然后把音量拨到最大。这样,你就只能听到沙沙的杂音。这样,你就会有安全感,因为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出自《深夜小狗神秘事件》)
自闭症患者很难处理过多的信息,他们喜欢单调、重复的事情,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与纯粹的事,他们可以不厌其烦地玩上一整天的溜溜球、对着枯燥的数字反复琢磨、甚至不停地转圈圈、蹦高等等。假若中途被很多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断了,对他们来说将是惊恐烦躁的情绪淹没。允许他们慢一点,是一种爱;允许他们享受自己的时光,是一种爱;允许他们的“拒绝拥抱”,是一种爱。
有些媒体、影视作品报道了一些自闭症孩子有某方面的超常天赋,包括广为人知的爱因斯坦、莫扎特、牛顿等等杰出的人物,自闭症患者也许是离天才最近的,但大部分自闭症患者智商低于正常人,仅有极少一部分有超常的天赋。
在《海洋天堂》中,王心诚得知自己已是肝癌晚期,距离他的生命完结仅剩半年不到,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闭儿大福,虽然柴姨说过可以帮他照顾大福,但这个硬汉不愿意拖累柴姨,思来想去,他冒出了一个念头:带着大福去见妻子,他用绳子把儿子的脚跟自己相绑,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大福却把绳子解开了,还把他拖向了岸边,他的计划失败了。
经历了生死考验,王心诚看开了,也让他找到了一条向死而生的路,大福深谙水性,也了解海洋馆的各种工作,大福从15岁开始便跟着他去海洋馆,爱潜水跟海龟海狮玩耍,馆长、工作人员对大福也很照顾。
王心诚决定让大福在海洋馆找一份清洁工的活,只要儿子能养活自己,就这样平淡地过一生他就安心了。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王心诚要教会大福生活自理,就必须抓紧时间给大福做练习、建立大福一套属于他自己的习惯。王心诚非常了解大福,只要认定某件事,他一定会全身心地投入。
在固定的时间点去坐公交车、记住在哪个站上下车,在海洋馆里怎么扫地、拖地,认识纸币的面值大小、知道用哪一张纸币买不同价值的商品,怎么开门,如何做一顿早餐,还有很多生活的基础必备技能。
教大福辨认纸币
在衣服上缝上大福的基本信息
电影来源于生活,或许采用了些许急促、夸张表达的手法,半年时间教自闭症患者学会自理是很难完成的,特别是对于严重型的来说。在剧中,我们看到王心诚一次又一次的悉心教导,耐着性子陪儿子反复操练。结局如我们所愿,大福做到了!在没有爸爸的日子里,他每天自己煮早餐,准时坐上公交去上班,在海洋馆里认真完成工作,闲暇时候与海龟“爸爸”玩耍,偶尔接到远方好朋友玲玲的电话能让他欣喜一整天。
其实,像大福这样的自闭症患者要记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反复刻意地练习,父母跟孩子都会面临心理的崩盘——重新构建——再次崩盘又重建,在一次次打击之中蜕变。自闭症孩子并不是学不会,他们需要家人的鼓励、支持,耐心陪他们做成千上万次练习。
张殊玮,两岁三个月时被确诊自闭症,作为医护人员的妈妈魏亚林,早在孩子十个月大时她就发现孩子出现了不对视,不回应等症状,她便怀疑孩子得了自闭症,医院检查也只是说“疑似”,她就一直等着,等孩子大了兴许就正常了。
张殊玮逐渐长大,自闭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魏亚林按捺住内心的痛苦,她接受了孩子需要“特殊照顾”的事实。
她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孩子念,光一个“吃”字就反复念了不下50遍,听说某些特殊治疗对孩子有帮助,她就带孩子去做,比如海豚伴游活动,旱鸭子的殊玮战胜了恐惧,他学会了游泳;弹钢琴能促进孩子的大脑发育,缓解孩子的自闭症状,魏亚林便把孩子送到音乐启智班学习钢琴;为了提高孩子的社交能力,魏亚林带10岁的张殊玮游遍了北京,后来延伸到周边、全国各地,通过跟陌生人的接触,亲近大自然,张殊玮渐渐自信起来。
现在的殊玮不仅生活能够自理,还会做饭、游泳、画画、玩溜溜球、书法、弹钢琴等,这一切都得益于妈妈的付出,妈妈的坚持让自闭症孩子看到了希望,自闭症孩子也有美好的未来。
当我们踏入一个新的房子时,我们的感受大都是这个房子挺舒服、装修风格挺小清新的,这些感觉都是处于感性层面的,而当一个自闭症孩子步入新房子时,他可能会有更加理性的认知,注重的是细节,小到地板纹路、空气味道、房间的布置等等。由于过多地关注细节,自闭症孩子显得很慢热,甚至很难适应新环境,狂躁哭闹的现象也时有发生。
不过,从自闭症孩子的思维模式中,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哲学思考,以自我缺失角度来看,我们平常人往往忽略眼前的新鲜变化,显得更迟钝,而自闭症孩子则痴迷于每一个细小的细节,有些时候,他们能够从中发现属于他们的美好。
有少部分天才自闭症孩子,他们能够清晰地描绘在飞机上所看到的俯瞰图,我记得有一个英国的自闭症患者斯蒂芬,3岁便诊断出了自闭症,在他二十多岁时乘坐直飞机飞过伦敦上空,令人惊叹的是他在3个小时内绘制出了一幅伦敦全景图,几乎一模一样,堪比高精度的扫描仪。
斯蒂芬的画作
天才自闭症孩子总是少数,大部分自闭症孩子却像喜禾那样。他不幸福吗?他拥有爸爸的无条件的爱,他也是幸福的。
有一本书叫做《爸爸爱喜禾》,作者是蔡春猪,喜禾是他的儿子,喜禾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蔡春猪一直希望有奇迹发生,他为春禾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可是奇迹一直都没出现,喜禾上了特殊学校,但他始终没有主动叫上一句“爸爸”。
《爸爸爱喜禾》中有这么一段话,或许道出了所有自闭症家庭的心声:
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我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把儿子弄成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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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一个人 ——观《海洋天堂》有感
我的世界里一座城,城市里只有一个人。
他的世界里原本有很多人,最后却只留下我。
一个人,是他?还是我?
都说人生是赤裸的生活,来的时候光秃秃,走的时候也不带走片叶。在尘世间走上一遭,看一看路边的风景,瞧一瞧前世今生的自己,选一个适当的时间告别浮华,一个人挥一挥手,走向一座城。
王大福,伴着城,一个人
或许是老天不想让他沾染浮世尘嚣,便在他赤手空拳而来的时候赐予他孤独。将他仅仅关在城里,别人走不进去,他也走不出来。海洋将他紧紧包裹,不容外人的侵犯,这是他一个人的城池。都说他投错了胎,应该生活在大海,如他所愿,漾水而居,戏水而乐,海洋才是他的天堂。
王心诚,伴着人,一座城。
一座城
如千千万万男人一般,娶妻生子,乐享生活的无穷乐趣。妻子的离弃,爱子的“孤独”,迫使他将最深的“本真”埋藏于心底,独自支撑孤独的城并且照顾城里的人。倾其所有的父亲,可以说是对王心诚最准确的定位了。生死看淡,难舍的是“城里”的儿子今后该怎么办?心怀真诚,惟愿儿子健康生活。伴着儿子,试图带他走出那座城,谁曾想自己要永远地走进一个人的城。
没有感人肺腑的动人情节,也没有生死难忘的亲子温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朴实,似平常人家的生活,一日三餐、生活琐碎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了。细腻、柔情地再现了王心诚照顾并教会儿子生活的全过程,似乎激不起感情的共鸣,但是观后一股难掩的温情却始终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
都言父爱如山,厚重似土。又有谁能言出这其中真实的厚度,品出其中真正的味道。也许城中的大福是知道的,知道父亲为其所做的一切,知道父亲的痛还有泪,只是不想走出自己的城,去面对城外的父亲。
与其说大福是孤独症患者,倒不如说王心诚是。因为大福还有海洋相伴、有爱他的父亲相伴,而王心诚的世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还守在城中不出来。
记得有这样的场景:大福在父亲坟前蜷缩着身体,有手指触碰的温暖,大福自己脱衣服,自己上下车,乖乖地把电视上的小狗拿掉,一步一步认真地拖地。一切就是那么的平静,突然间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许的泪花,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情感。
也许大福的心中父亲一直是存在的,在海洋的天堂里,陪着自己。
难以说出你的温柔,离去之后才发现你的忧愁,你宽厚的手掌永远是那么厚重,独自撑起我的容。定格最美,却是不舍得哭泣,想要走进,却发现内心沉闷地难以喘气。有时候不去想,却总是难免触及,沾染少许,场景暮暮。多想抚摸你的脸颊,道一声最爱,牵着你的手,陪你看远方的夜。
一个人,一座城。
城里有你,城外有我。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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