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回忆之斗蟋蟀
捕捉蟋蟀的忙碌,饲养蟋蟀的辛劳,最终还是为了享受斗蟋蟀时的那种紧张、兴奋、刺激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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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蟋蟀的规矩和方法,估计无论古今,无论南北,都差不多,可我们儿时的一种斗法,十分奇葩,近似无赖,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不知虫友们玩过吗?
和成年人的讲究不同,小孩子的比斗蟋蟀比较随意。我们没有耐心把蟋蟀养上几十天,也没有什么调教蟋蟀的经验,更不讲究比斗的战术。我们几乎是不分虫色,不分重量,不论老嫩,即使是刚从乱草丛或碎石堆中捉来的,只要有对手,马上就可以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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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随意的比斗,往往只有几个回合,或者十几个回合,便已分出胜负。胜者得意洋洋,败者心有不甘,可大家当时拥有的蟋蟀不多,但又很难忍受得胜者的嘲讽,再去捕捉也来不及了,就从刚刚战败的蟋蟀身上打主意。
正常情况下,刚战败的蟋蟀无论怎样芡草,都不会继续战斗了,可我们却有独创的办法。可以使刚刚战败的蟋蟀马上又投入战斗,并且战斗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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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双掌合拢,把蟋蟀合在双掌中,然后上下不断地抖动,十几次后,蟋蟀就会被抖得晕头转向,完全忘记了刚刚战败的耻辱,一放下斗桶中,碰上对手,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咬,乱冲乱撞。如果对手顶不住这三把斧,很容易就会糊里糊涂地败下阵来。当然,实力决定胜负,如果对手实力很强,这几招是不管用的,把疯狂的反扑顶住后,把抖晕了头的败将咬上几口,对手马上就会清醒过来,落荒而逃。
还有更厉害的一招,用抖晕的方法不行,我们会忍痛扯下一根自己的头发,轻轻勒在蟋蟀的一条大腿根上,然后把蟋蟀吊在半空中,做360度的旋转,转上十几下,蟋蟀晕得更厉害,放进斗桶中,更加疯狂,完全是一种拼命的打法,经常能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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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方法风险也比较大,如果没控制好旋转次数,蟋蟀已经晕得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去打斗了。如果旋转的力度没控制好,稍微用力过度,就会把蟋蟀的大腿勒断了。更悲催的是,有时头发丝断了,把蟋蟀甩了出去,基本上就是头破肚裂,一命归西。这种无赖的战法,不知糟蹋了多少好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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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斗蟋蟀的季节,正是当年农村夏收夏种“双抢”的紧张时候,看到我们兄弟几人经常在田垌中游逛寻捕蟋蟀,在比斗蟋蟀时大呼小叫,父亲一来担心我们会玩物丧志,二来更担心影响不好,所以在一次我们正在斗得兴高采烈时,严厉地训斥说,现在是“双抢”大忙时节,人家忙得连狗都用上了,你们却在这里游手好闲打蟋蟀,给贫下中农看到了影响太坏了,要打你们回房间关上门去打!
当时正是“文革”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的成份不好,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担心影响到父母,我们虽有万分不舍,也只好听从了父亲的劝导,再也不捕斗蟋蟀了。
人虫之缘,始于那个特殊的年代,却又因为那个特殊年代戛然而止。数十年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既有欢乐之情,更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人有情,虫亦有情,人虫情未了,秋虫在呢哝。
潮汕民间玩乐:斗鱼·斗蟋蟀
斗鱼又称七段锦,潮语称为“沙蟒”。寸多至两寸长,宽一公分至一公分半,身上有红蓝色横纹十左右条,脊鳍、胸鳍及较长的尾鳍也杂有红蓝色。雄鱼性悍好斗。生长于淡水河塘、山坑及水田里。每当春末夏初,斗鱼已成长了,人们在沟渠田窟或水田里常可捕到,选那些强壮、凶悍的分养在玻璃瓶里,一瓶养一条,培养它独占水域的性格。天天换新鲜的水,打些蚊子或抓几个臭虫给它吃,瓶里还放些小卵石给它磨练硬嘴巴,养在光线柔和的地方。青少年各养有这种斗鱼时,就常拿出来聚斗,看谁的斗鱼厉害。斗时先把两瓶斗鱼靠近,让它们隔瓶打照面,便可挑起斗性,怒目张鳍。这时人们便将这两条斗鱼放在一个玻璃瓶里,两条斗鱼就互相敌视,各张鳍逞威,互相逗转。当一方先用嘴挑咬对方时,战斗就宣告开始。至高潮时,两口咬得很紧,两条鱼便在瓶里使劲翻转。围观的人们紧紧注视,低声地叫好或助威。当两口放开时,便算是一个回合,如果势均力敌,就要斗几个回合。最后,败者鱼身色彩变淡,鳍也收敛,灰溜溜地向瓶壁乱钻寻逃;胜者色彩依然浓艳,很是得意。这种斗鱼玩乐,常在夏天闲暇之时,潮人中不仅是青少年喜欢养观斗鱼,上层人物家里,也常有养较大而更凶悍的斗鱼玩乐消遣的。在城市里也有小商贩向农村廉价收集斗鱼,经过挑选,在城市高价出售的,还把那些大而凶悍的给以古代英雄的花名,如“关公、宋江、秦琼、黑旋风、李逵”等等,这些有定名的斗鱼价钱就更高了。民间还有一套选养的经验,如“选斗鱼要选那些嘴巴大而短的,身上横纹要单数的,九条、十一条,最好是十三条。鳍要长而完整,张开起来大而有力,色彩要浓艳。斗鱼的品种,最好是“坑蠎”(即在山坑里生长的斗鱼),斗起来更为灵活、凶悍。养在瓶子里时,没有敌对,要以手指在瓶壁挑它发怒,培养斗性。 斗蟋蟀也是潮汕民间夏天的一种玩乐,潮语称为“咬蟋蟀”。青少年常在四、五、六月间黄豆成熟的季节里,到豆园抓蟋蟀。雄蟋蟀会振翅作响,声音清脆好听,会打斗。养在透气的小盒子里,并给些黄豆、花生吃。斗时,先用头发一根套在颔下提着打转若干遍,然后将两只雄蟋蟀放在同一个较大的盒子里或陶钵里,用小草杆赶,使两只蟋蟀碰头。如果都是凶悍的蟋蟀,一碰头便都振起翅膀来,并张开大牙,挺起后腿,斗了起来。咬斗一次为一个回合。如放在一起而不发斗性,主人就把它抓起,再用头发套提转几圈,然后放下,就斗起来了。围观的人们紧盯它们斗打而欢喊。最后,胜者振翅高鸣,败者逃窜。潮人有一顺口溜:“咬呀咬蟋蟀,咬输捻掉骨;咬呀咬杜猴,咬输捻掉头。”杜猴即是蝼蛄,也会斗打,但它不会振翅高鸣,形象又很丑,又是啃坏豆苗的害虫,人们见到它就把它踩死,不愿养它,所以斗杜猴的玩乐过去虽有,后来也很少了。(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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